一路上嘻嘻闹闹，两个人阴郁的心情，倒是缓解了不少。

山上的夜很美，很静，静到连呼吸，都觉得是对它的一种打扰。

浩瀚的星空中，挂着一轮圆圆的月，月光洒下来，照亮了山顶上的人，那双迷人的眼睛。

“好看吗？”

“好看。”

透明的双人帐篷中，厚厚的羊毛毡上，冷炎侧身躺在上面，看着身边的人，看着他那眼中闪过的亮光，笑了一下。

她抬手抓过他的手，放在唇边吻了一下。

“你更好看。”

慕凡平躺在羊毛毡上，任由冷炎抓着他的手，紧紧的。

他抬着眼，看着透明的帐篷外，那整个浩瀚的天空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

“以前，听那些老人们说过，人死了之后，会变成天上的星星。那个时候，我还笑她们，说星星就是星星，怎么可能会是人变的？可是现在看起来……”

冷炎侧着头，看着他的眼神中，那浓郁的伤感，愣了一下，还未等他说完，她便急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
“这么美的地方，你却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，你觉得合适吗？”

不合适吗？

慕凡的眼睛闪了一下，他抬起手，将她那只捂在他嘴上的手拿了下来。

不过，这次他没有甩开，而是紧紧的握在了手中。

慕凡侧着头，看了一眼身边的人，月光下，她的眼神中尽是温柔，看得他的心里暖暖的。

“如果有一天，我生病了，很严重你会送我去医院吗？”

听到他的话，冷炎的心颤了一下，“你想去吗？”

“不想，”慕凡想都没想，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，语气很坚定，“我不喜欢那冷冰冰的床，我更不喜欢被浑身插满管子，苟延残喘地延续生命。”

说着说着，眼眶便渐渐有了湿意，他微微侧过头，努力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“当年，他们就是躺在那张床上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，那床很白，却很冷，我怕冷，更怕疼。”

听到他们，冷炎有些难受，不用想，也知道他嘴里说的“他们”，指的是谁。

在一起这么久，他很少提及他的家人，如今看来，那里面必然是有他不想触及的痛。

冷炎看着他，眼里闪着一丝心疼，“好，听你的，我们不去。”

听到她答应了，慕凡闭着眼睛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

如果注定要死，那就让他体体面面的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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