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好画架，小意小朋友开始看着远方选一个景色画画。

“阿娘，我该画哪里啊？”他看了半天依然没有做好决定。

莫夫人早知道他性格，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，“你觉得哪里最好看？”

不远处河边有几棵腊梅树，此时正含苞待放，秋冬时节万物萧条，唯有那里是一抹亮色，林若水指了指那几棵树，“那里不错。”

“那我就画那里。”小朋友找准了方向，开始兴致勃勃下笔。

林若水和莫夫人互相看了一眼，往不远的河边散步。

“出来一趟，心情莫名好了很多。”莫夫人轻笑，“以前跟着父兄一起四处奔波的时候，虽然也会找时间去游玩，那时候是真开心，跟现在出来踏青散步，感觉是真的不一样。”

“有什么不一样的呢？人啊，一生都在分分合合，跟自己的从前道别，宿命就是这样，你人生命中会有谁，谁能陪你到最后呢？”

“是谁呢？当然是自己的家人。”她好奇地看向林若水。

“不，只有你自己啊，人生来孤独，死去孤独，兜兜转转到最后，都只有自己。”

“或许吧，你说这些话倒挺有意思。”莫夫人顿了顿，“其实我知道，你一直在开解我，希望我从从前走出来，但也没有强逼我，只说承担自己的选择。可是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我自己，我究竟还要不要继续，正常是就这么放下。”

“放下你肯定不甘心，不如这样，让他们都给个道个歉？”

“呵，阿水你说笑了，其实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我何曾不知道，战争就是这么的残忍，他们又有什么错？我在边关跟着他们那么长时间，看到无数将士战死沙场，已经非常震撼了。我还要怎么样了？我可能那时候只能依靠仇恨来活着。后来……后来苏将军……”她突然不再说话，却掉了眼泪，“阿水，如果你知道……”

“你不想说的事，就暂时不要说，等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。”林若水拍了拍她的手，“走，去看你们家小朋友画成什么样了。”

莫夫人一时松了口气，心里却并没有轻松，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林若水，心中感慨万千。这位姑娘就好像一个小太阳，她来之后她身边的许多人都感受到了温暖，真是难得聪慧善良的女子，或许她说的那些未来，真的可以期待。

小朋友画画相当的没有章法，林若水和他娘亲看了后一时无语，“你这画的，是什么？”莫夫人看了又看，还是没有看懂。

“树和河呀，娘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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